现场被邀请来观看48系最后一期放送的。 除了导师组,还有前两季,限定女团——I.O.I的师姐,限定男团Wanna one——的师兄,其中有前期来过的Somi,和姜丹尼尔。 他们正在听着李栋旭的排名公布。 入神,沉浸的表情,仿佛回忆起了过去。 “第5名出道的练习生,是放下过去,重新开始,永远真挚的感情,真诚的笑容,一直以知性,温柔的大姐姐形象,照顾妹妹们的——Pledis李佳恩。”
在念出李佳恩的名字时… 她已经呆在原地,甚至做不出表情来反应,颤抖的身体,泪水悄悄积聚。 就算忍受过再多的痛,也咬着牙撑住。 早习惯失望,倔强,藏着疤。 但在梦实现的瞬间,不是欣喜,而是茫然无措。 李佳恩一直埋头走在“出道”的不归路上,越想摆脱,却总越陷越深,越想快点,可是当结果出来,在走完这段夜路的时候,发现前方没了灯… “凉哥,这…是真的?不是梦?不是隐藏摄像机?”
李佳恩回头看着姜小凉。 姑娘那眼神里的无助,让人心疼,心酸。 “不确定诶,要不李姐去你把存折密码告诉我,我帮你去银行确认一下。”
面对着大姐姐李佳恩,也只有凉子哥才敢如此“放肆”的开玩笑。 李佳恩不想放弃,但她所做的一切都仅仅只是要个结果而已,出道亦或者淘汰,都可以接受。 哪怕自己被淘汰了,她也会笑着祝福妹妹们,所以为了确认,她狠狠抱住了姜小凉。 感受着体温的同时,也在确认是不是梦。 遗憾也好,美好也罢,在拥抱凉哥的同时,也是在拥抱自己。 “我走啦?”
“可以偶尔回头看,但别往回走,李姐。”
“小凉,欧尼哭着走,会不会太丑了?”
“呀,看看~大家都是泪流满面,却抬头往前的人,光北那家伙都哭了,要丑一起丑。”
“噗嗤,呀,我等你~” 出道席位越来越少,人还是那么多。 现场的气氛越来越凝固,焦躁,紧张。 小手被碰了碰,姜小凉下意识侧头,就看到嘟着嘴的崔叡娜,像只可爱的“鸭鸭”。 凉子哥也才发现自己的身边,从左初媛,右光北,变成了“左鸭,右狗”… 鹅,错了——是左崔叡娜,右安宥真。 “干嘛?”
“紧张。”
“那你嘟嘴干嘛?等下,哦喔?!我警告你崔叡娜,你再紧张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强吻我喔!”
“呀!小凉妹!我又不是变态才不会~” “这谁知道呢…变态又不是写脸上。”
“你!!”
“噗嗤,哈哈哈!”
原本很是紧张的安宥真,一时没忍住,连忙低头捂住嘴。 差点被镜头拍到她表情管理失败的一面。 感性的气氛,就被她俩人这样破坏掉了。 “我可以吗?我是不是没希望了…” 姑娘们都曾经历过一些黑暗的时刻,不论是生活的压力,还是出道生涯的迷失。 让一向活泼开朗的崔叡娜,都有那么一瞬间,有在怀疑自己。 大家都喜欢调侃崔叡娜是Rap之神,因为那沙哑的嗓音。 可事实上,她的嗓音不是天生这样的。 而是小时候生了病,得了小儿肿瘤,父母每日凌晨卖紫菜包饭,就是为了给她治病。 她最大的梦想,就是出道赚钱,想给为了自己付出一切的父母去新婚旅行。 就在崔叡娜眼神无比难过,露出半放弃半绝望的样子时,突然—— 她的耳边,传来了姜小凉的声音: “呀,如果你崔叡娜出道了,有时间的话,我请你吃紫菜包饭。”
听到最在意的“字眼”,对自己来说,是最特别最有意义的食物。 崔叡娜猛地侧过头,死死看着姜小凉。 秀眸明亮,是惊讶,水光弥漫,是感动! “获得第4位出道席位的,是以独特的可爱魅力,活力又热烈的浪漫感,给国民带来能量和欢笑,乐.华——崔叡娜!”
甚至比起听到自己出道了,还难以置信! 她没想到,以前随口在233寝室说的话,大家都忘记了,小凉竟然还记得! “小凉!听到没,我出道了,紫菜包饭!!”
“阿西!我就…就随口说的!能后悔吗?”
“你敢!!”
崔叡娜瞪了姜小凉一眼。 而后抿起嘴角,躲开了小凉的目光,小步跑向出道席位,只是不让这人看到她落泪的模样。 “我等你…” 凉子哥的耳边,隐隐约约回响着这简单的,又饱含了崔叡娜所有感情的三个字。 安宥真伸出白皙的小手,在一动不动的小凉眼前俏皮的晃了晃。 “莫呀,停机了?”
“我倒是想真有个停机键啊,能让我缓缓,让我重启,好让我想想,该用什么样的语言,什么样的程序,来表达我这乱七八糟的心悟,阿西,我现在真的没钱…” 阿西,要不要这么灵啊?! 姜小凉此刻严重怀疑,自己的嘴巴是不是跟钱有仇,跟钱有关的坏事,一说一个准。 在这样的舞台,说钱真的很破坏氛围诶! 内心其实很喜欢浪漫的安宥真,她的性格一向直率,语气恨是无奈地嗔怪道: “在这个舞台,能不能先不要说钱,小胖凉。”
“我是个俗人,什么叫俗人,就是很容易被简单的东西满足的容器,例如可以用食物,用钱来填满。”
“也可以用梦想和浪漫啊!!”
“梦想几斤重?浪漫又值几个钱?买得起崔叡娜要的紫菜包饭吗?安安你说,啊?!”
“噗嗤,帕布呀你!”
姜小凉就是这样的“傻瓜”。 温柔而有力量,懒散又不正经。 但这就是安安最在意,最喜欢的“安全感”。 “获得第3名出道席位的,是以独特的性格,微妙的清纯感,少年感十足的StarShip——安宥真。”
在名字喊出来的瞬间,是开心。 安宥真画着精致的妆,清纯的不行,又散发出天真素雅的魅力和气质,不同于其他少女的氛围,给人一种邻家少女的感觉。 走着走着,可没走几步,内心细腻敏感的安宥真,突然顿住脚步。 张大眼睛,逐渐浮上一丝复杂。 “不对!!”
她猛地回头,看着依旧在朝她微笑的人儿。 和坐在7位出道席位上,一直将小凉放在心上的光北,几乎是同时露出了恐惧,害怕的眼神。 她们才发现,现在!只剩下三个席位!! 但是,超人气练习生小樱花,小圆… 也就是宫胁咲良,张元英还没被喊到,而且!还有好几名实力强的半岛练习生,樱花妹也还在原地。 还有…还有姜小凉!! “莫呀?!”
“疯了吧?我的票呢?我明明叫了家人,前辈,后辈一起投的,不对吧?!”
“不像话!!我要疯了!!”
拍摄舞台,直播录制现场,已经开始引起了一阵骚动,并逐渐有成为失控的趋势。 知觉敏锐,以及在意这凉人儿的人,已经开始露出惊怒,难以理解的表情。 直到沉默许久的李栋旭,轻声说出: “第2名,HKT48宫胁咲良。”
“还有恭喜你,第1名,获得出道曲Center,Star Ship——张元英。”
那个熟悉的人儿,在听不到她名字的那一刻,忽然间鼻酸。 光北伤心欲绝。 为什么? 为什么笑不出来呢?! 你姜惠元,不是遇到不开心的事,就会笑的吗?!! 明明感觉到了悲伤到极点的存在,却无论如何都没有眼泪,难道已经成为自己最厌恶的样子了吗?! 每次看到姜小凉独自一人,懒懒站在原地,看着自己走向远处的样子,光北都有种心脏,放肆被压迫致使全身发麻的感觉。 “你会怎么做呢?姜小凉。”
裴俊石PD的眼神无比冷漠。 这个南半岛,从来都不是温柔的地方。 不可能给予樱花岛,或者说除了南半岛以外的练习生,拿到Center的机会。 对练习生来说,人气就是全部。 但是对于南半岛来说,人气什么都不是。 在选秀节目,“个人练习生”的头衔,就意味着你天生,就比别人少了最重要的东西,靠山。 这就是他想要教会姜小凉的,最后的一节课,由他亲自出题。 他用执着,想要烧死少女所有的幼稚和任性,希望那片童话般的花海里,慢慢长出了理智冷漠和清醒。 裴俊石的表情越发冷酷,无情。 他知道—— 其实那个孩子什么都懂,更是在之前,示意自己并不需要多说,多说了还是啰嗦。 所以,他选择了推波助澜。 就像先前,他离开前欲言又止的样子。 好像在说着:“既然你什么都懂了,我就什么都不打算说了。”
大人总是很奇怪,有时,他们不要你纯粹。 他们要你的天真里带着成熟,要你的乖巧里附上点叛逆,要你独立有分寸又带一点依赖,他们要的是专属打造的艺术品,不是原本的“你”。 在她们俩个说完感言的话后。 在现场,听到与张元英一样,同样人气超高的宫胁咲良,却只能屈居第二名时,特意从樱花岛赶来应援的粉丝,开始质疑。 “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票数就是公正公示!!”
“放屁!那为什么我的!凉酱,我的凉酱都不是第一!!!”
“莫拉古?!阿西吧!我也想问啊!!”
然后哪怕不是张元英的粉丝,有些听得懂樱花语,自尊心极强,排他性严重的半岛国民们,硬是怼了回去。 冲突仿佛一触即发。 所有的思绪,愤怒,暴躁,像猛浪一样冲击国民们的脑袋!!! 仿佛被侮辱了智商,那难以置信,暴怒的狰狞表情迅速浮现。 将整个舞台染上了一丝看不见的“血色”。 张元英和宫胁咲良已经被吓到了。 站在舞台上,面对底下表情可怕的国民们,那仿佛“灾难”般的负面情绪,如骇浪,差点要将她们吞噬。 闭上眼睛,无比害怕,吓得后退一步。 就在她们两个不知所措的时候—— 一道身影冲了过来,将小圆同学和小樱花拉到身后,以一人面对着压抑的人海。 仿佛一个轮回,循环。 哪怕是在异国他乡。 跟伟大无关,只是一种强烈的使命感和本能,没想过为什么,只是下意识去做。 哪怕穿越时空,哪怕死了生,她也依旧记得一句老家的话: 「男人可以在女人面前怂,不丢人,但永远要站在她面前,无论是背对着还是面对著。」 感觉到衣角被人扯了扯,姜小凉回头,就看到了表情惊恐而害怕,扁着嘴,委屈巴巴看着自己的小圆同学。 凉子哥温柔的笑了笑。 “没关系,有我在,祝贺你喔,小圆同学~” 小圆同学,可是比自己还小勒。 委屈也是小孩子嘛,它也会长大。 但是在长大之前,委屈要好好保护着。 错的,从来都不是这些无辜的少女… 还有准备跑下来的,却被几个少女拉住,娇憨,傻傻的光北。 姜小凉眯着好看的笑眼。 这世界乱糟糟的,自己在一天,就扛一天,假如自己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只希望北子能平平安安。 她们都是人间的玫瑰。 自己只是一只乱入的,煽动时间的蝴蝶。 玫瑰能够得到蝴蝶的保护,就像白月光遇到朱砂痣。 为了平息事态进一步严重,制作组疯狂朝着舞台上的李栋旭打着信号。 点点头,李栋旭深吸了口气,眼神既是感伤,又是些许开心,以无比真挚的语气,满怀激情的一字一句道: 于是乎,当—— “最后的第13名,是以独一无二的性格,极具感染力的笑容,超强的舞台表现力,一出场就惊艳全场,俘获国民心的国民少女,国民练习生个人练习生——姜小凉!!!”
这句话出现的瞬间。 全场已经彻底沸腾!! 维持的秩序直接混乱! 少女们从席位上蹦了起来,直直冲向表情呆滞,目瞪口呆的姜小凉。 “小胖凉!”
“凉酱!!”
“小凉!!”
她们死死抱着,哭着,喊着。 已经听不出来谁在说话,谁在哭,又是谁在笑。 这一幕—— “大发!!这人气!!”
就连第二季限定男团Wanna One的师兄,Center出道的姜丹尼尔,张大嘴巴,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摇摇头,荒唐的笑了笑,反复重复着一句话:“疯了,不像话!!”
发丝凌乱的姜小凉,眼神十分惊讶,扭头看向制作组的方向,与孤独的站在人群后的裴俊石对上目光,俩人遥遥对视。 凉子哥早就有心理准备。 可能会被“做掉”的落选。 但没想到,她竟然是第十三名。 十三,十三,姜十三… 还以为是十三香,把凉子哥当材料呢,反复煎烤! “哎一古。”
裴俊石摇头笑了笑。 当他看到姜小凉跑出来的瞬间,笑容有叹息,也有一丝释怀。 这是自己在南半岛某些规则下,能做到的,最大程度了,甚至违背了他的本心。 现场陷入了疯狂! 不管排名如何,姜小凉能够出道,就是最大的惊喜,满满的幸福感。 得到了所有人真心的祝福,甚至那些被淘汰的练习生直接冲向了舞台,高喊着: “小凉小凉!”
“凉酱!凉酱!”
导师组们的老师,像是自己心爱的孩子得到幼儿园“安慰奖”的小家长,开心的跳了起来! “wuli小凉!”
被光北牵着手,死死牵着手。 姜小凉的眼神清澈中,带着一丝恍惚。 然后看到了少女们那开心的,因为自己得到了出道席位,甚至比她们自己能出道还高兴的傻样。 也看到了某些因为出道Center位,情绪还在爆发边缘的国民们,可这些人,也只是因为喜欢自己支持的少女而已… 所以,错的从来都不是这些孩子。 将满脸泪水,愧疚又害怕的小樱花和小圆护在身后,姜小凉掌心一暖,侧头看去。 自己的身边,又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光北占住了,攥住自己的手,仿佛抢到C位的光北,笑得很开心。 凉子哥眼神温柔,微微抿起了嘴角。 接着他看到李栋旭给自己比了个“Fighting”的可爱动作,然后指着话筒,示意轮到她要说感言了。 姜小凉眯着眼,给了他一个极好看的笑脸。 下一秒李栋旭少女心直接泛滥。 凉子哥拿起了话筒,对着下面蠢蠢欲动的国民们,温柔又礼貌地说道: “我接下来和你们说的话,是很简单的话,哟落布(各位),我呢,可以说吗?”
“内!”
“嗯~我呢,对于你们来说是什么?”
“蝴蝶~~” “莫呀?!我是蝴蝶吗?!姐姐,喜欢蝴蝶别老是去追她,会吓掉人家,你得去种玫瑰花~” “哈哈哈!”
凉哥说话,向来先礼后兵。 后面,就是霸道的“凉式”发言了。 姜小凉微微提高了嗓音,朝着底下眼眶逐渐通红,又哭又笑的国民制作人们,笑着问道: “哟落布(各位),喜欢我吗?”
“喜欢!!”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还有一道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小凉,欧尼喜欢你到想死!”
“啊~喜欢到想我死?”
“不是不是啦!!”
又哭又笑的“凉粉”,对这个坏坏的小人儿,喜欢到不行。 “喔~也不是,那wuli,能不能打个商量,反正喜欢到想我死嘛~”姜小凉歪头,灿烂的笑着问: “我不反抗,就是在来杀我这只蝴蝶的路上,能不能顺手捡了地上的一堆玫瑰花瓣?”
喜欢一个人,从来都不应该以喜欢的理由,去伤害她喜欢的人。 将少女们护在身后,姜小凉的笑容无比灿烂,美得令人窒息。 就像开始的F班。 她牵着光北的手,微微欠身,带着所有的练习生少女,向着喜欢自己的国民们,表示感谢。 “从现在,也就是14岁起,开始练习生生活,直到现在作为姜十三,站在大家面前,这些就是我PD 48人生的全部,以后,请多指教喔~” “哈哈哈!”
“帕布小凉!!”
“凉酱!!”
满脸泪水,却是感动的笑容。 又哭又笑的国民们,眼神着迷地看着舞台上,最耀眼的那个凉人儿。 蓝色,就像大海。 治愈,干净,被那双淡蓝色的眼眸看着,令他们沉浸,它好像,可以容纳一切。 又好像,可以一尘不染,澄净如初。 看着她灿烂的笑,心跳不自觉慢半拍。 陷入她温柔的眸,心跳不自觉快半拍。 “啊!!!”
为姑娘铺满掌声,鲜花陪她们走完一个有遗憾,也有感动的Produce 48。 唇齿之间只有云淡风轻。 姜小凉看着震惊,摇头失笑的裴俊石,眼神里充满了霸气的笑意。 上一次的事,我还没跟大叔你算账呢,还想来一次?! 哪怕车祸,我都敢站在妹子面前,凉子哥我连死都不怕!! 这小场面!! 吓唬谁呢?!阿加西!! 果然,还是得给大叔你一个绝美的中指嗷~ 是啊—— 人们总是把少年的勇敢称为叛逆,把成年人的懦弱叫做顾全大局,所以“少年灵魂”才永远都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