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芳一咬牙，“行，进精神病院总比坐牢要好，你就照这个方向去操作吧。”
刘明点点头，“那我就申请精神鉴定了。”
这时警察走了进来，似笑非笑地拿起桌上的录音笔，笑着看了两人一眼，“对不起，刚才忘了。”
“哦，沈芳，现在审讯完了，你要转移到看守所去了，可以通知一下你的家人给你送点生活用品过去。”
他将录音笔放进自己的口袋，对着沈芳道：“现在就可以走了。”
C城看守所，自己十二年前因为酒后驾车就进过一次的地方，现在自己的女儿何琼也正在看守所里。自己是被苏丁香所害，而何琼又是被苏丁香的女儿苏轻轻所害，自己母女两和她们真是不知道是什么仇什么怨，都栽在了她们手里！沈芳无可奈何地站起身，对着刘律师道：“你叫我哥通知家里的佣人，给我送点衣服吃的还有钱过来。”
刘明点点头，跟着沈芳一起往外走。亿达现在本来就风雨飘摇，现在沈芳又进了监狱，唉，他这个亿达的专属律师只怕很快就要另谋生路了。警察押着沈芳到了看守所，好巧不巧，女监值班的正好是上次沈芳递过红包的两位。一个女管教眉头一挑，“哎呦，还真是奇怪了，你不是何琼的母亲吗，怎么现在也进来了，犯了什么事？”
警察淡淡的地道：“谋杀。”
“哦，这还来了个狠的。”
女管教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沈芳，她一身裁剪精致的香奈儿套裙，头发高高挽起，脖颈修长，透着一股高贵大方的味儿，这样的女人也能杀人？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啊。两个女管教将沈芳往里带，沈芳突然道：“两位能不能帮个忙，把我送到我女儿一起，我们母女也好有个照应。”
不是什么为难的要求，而且沈芳上次塞的红包数目着实不小，两个女管教对视一眼，爽快地同意了。一个女管教打开三号监舍的门，沈芳走了进去。何琼正窝在大通铺的角落，做着发下来的手工活，这里每天都有几个小时要做手工，当天的任务必须当天完成，完成得不好的，还有惩罚，比如打扫院子什么的。为了不打扫院子，何琼做得很认真。门打开，何琼听到动静抬起头，惊讶地看到沈芳站在门口。她将手里的东西一扔，“妈，你来了，你怎么进来的，是不是来接我出去的。”
女管教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对着监管道：“陈平，新来的，你看着安排啊。”
说完两人就带上们出去了。何琼有些疑惑地甩甩头，新来的？什么意思？陈平大着嗓门应了，掏出一个小本子，走到沈芳跟前，“叫什么名字，犯了什么事？”
沈芳到底有过进看守所的而经验，她低下头，小声道：“沈芳，杀人嫌疑。”
陈平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嘀咕一句，“杀人？看不出啊。”
又低下头在小本子上记着。何琼往自己头上拍了几下，才惊讶地对着沈芳道：“妈，你也被关进来了？还是杀人？你杀谁了？我爸吗？”
何琼觉得何逸夫一定是沈芳最想杀死的人了，她就没见过谁家的丈夫和爸爸是这样的，两人比陌生人还不如。沈芳摇摇头，“不是，是很久以前的事情，算了，这件事情你不用知道。”
“妈！现在你也进来了，那我怎么办？我还等着你把我弄出去的！”
何琼气急败坏地道。沈芳走到通铺边上坐下，“顾市长那里我去了，他根本就不肯见我，陆总那里，哼，现在陆总是你爸爸的女婿了，他也不去求求他把你放出去。”
何琼又甩了甩头，今天的事情，怎么都是些她弄不懂的呢？沈芳冷笑一声，“你还不知道吧，那个什么苏轻轻是你爸爸的亲生女儿，跟苏丁香那个贱人生的。”
“妈，你说什么？”
何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没听错，苏轻轻是你爸爸的女儿，就是这么回事，你想想，现在你爸爸还会帮着你吗？他只怕早就跟那个小贱人一条心了，巴不得弄死你！”
沈芳神色有些狰狞地说道。“苏轻轻那个贱人比我大，这么说，爸爸他早就和别人在一起了。”
何琼讶异地问道。“嗯。”
沈芳含糊不清地答了一句，那些事情她不是太想让何琼知道。“这么说，苏轻轻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
何琼指着自己的鼻子眼睛瞪得溜圆。沈芳撇过头，她可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多出一个姐姐。“那爸爸怎么不把我弄出去？他跟苏轻轻那个贱人说一声不就行了，只要她们不起诉，我也就不用关在这里了。”
何琼不解地问道。沈芳冷哼一声，“你爸爸现在都已经搬到那个女儿家里去了，你这个女儿，他只怕早就忘了！”
何琼猛地发出一声尖叫：“贱人贱人！抢了子期还不够，还要来抢我的爸爸！”
“苏轻轻，你怎么不去死！”
沈芳站起身，拍了拍何琼的后背，“算了琼儿，你恨她也没有用，咱们娘儿两也出不去，就让那一对父女去过他们幸福的生活去。”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为什么，苏轻轻到底哪里比我强，抢了子期还不够，现在连我的爸爸也要抢走！”
何琼一双眸子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对了，琼儿，我还忘了告诉你了，你爸爸，他要跟我离婚。”
沈芳拉着何琼在通铺上坐下。何琼冷笑一声，“你们早就该离了，我就没见过你们这样的夫妻，你们是夫妻吗？离了也好，反正那个家本来就不像个家！”
“琼儿，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下次你爸爸要是来看你，你得好好劝劝他，劝他不要跟妈妈离婚。”
沈芳有些着急地道。何琼上上下下地看了沈芳一眼，“你现在还有闲心操心这个，你杀人了诶！杀人是要判死刑的，就算不判死刑也是无期徒刑，你要在监狱里过一辈子了，离婚不离婚又有什么区别？”
“我不离，我就是不离，只要我一天不离，我就是他何逸夫的妻子，他就得对我负责！”
沈芳昂着头道。“妈，你有点常识好不好，现在只要一方坚决要离，法院肯定要判离的，你不同意又有什么用？”
何琼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沈芳。沈芳被噎了一下，仍旧死咬着道：“我不出庭，看法院怎么判。”
何琼摇摇头，不再理沈芳，爬上通铺坐在自己的地方开始做手工。一整个监舍的人都差不多将沈芳与何琼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陈平见她们母女两谈话完毕，晃了过来，对着沈芳道：“你，不能坐在这里，那边，”陈平指一指最靠近厕所的那个铺位，“看到没有，你就睡在那里，还有，从今天起，监舍里的卫生就归你了。”
沈芳一听，嘴角一抽，她赶紧起身拉着陈平走到门边的角落，“舍监，是这样的，我这人胃不好，闻不得那些不好的气味，能不能给我换个地方睡，还有打扫的事情，我这根本就不会。”
“你放心，我不是不懂事的人，一会儿我哥哥就让人会给我送东西来的，你看行吗？”
陈平再次扫了沈芳一眼，她耳朵上带着一对十分闪亮的钻石耳环。陈平目光一闪，“也行，那手工你还是要做，你要是什么都不干，她们有意见了，我也压不下来。”
“再有，你得会做人点，平时也给她们一些好处，她们就不会有什么意见了。”
“好好好。”
沈芳连连点头，“那我和我女儿睡在一起，你看行不行。”
陈平挑挑眉，“也行，你也和你女儿旁边人说一声，免得人家有意见。”
沈芳看看坐在通铺上何琼旁边的一个女人，挤过去和她说了半天，许了不少好处，那个女人才勉强同意了。谁知一直等到天黑，沈芳都没能等来给她送东西的她家的佣人，眼看陈平的面色越来越黑，她扑到门边使劲儿地敲起了门。女管教很快就过来了，她打开门上的一扇小窗，板着脸，大声道：“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想打个电话给我哥，叫他给我送点东西过来。”
女管教看看沈芳，迟疑了一下，“那你出来。”
很快就打开了门。沈芳焦急地拨通了沈向东的电话，却是关机。出什么事情了？沈芳心下十分不安，莫非是公司的情况越发不好了。沈芳想了想，又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家里的电话响了很久，就是没人接。女管教看着沈芳的目光已经十分不耐烦了，沈芳想了想，只得拨通了她大嫂的电话。这回电话倒是通了，电话里传来的却是她大嫂的怒骂，“沈芳，都是你这个丧门星，你把公司搞成这个样子，自己一拍屁股走了，现在公司的情况很不好，你哥的心脏病都发了，现在在医院，你还打电话过来干什么？”
“你就该呆在那里面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