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傅沛一怔，半晌没缓过神。“什么？”
林婉婉面无表情地重复地问了一遍：“小武是不是你杀的？”
这次，傅沛听得清楚，心里咯噔一下，再次被失落情绪笼罩，甚至就连解释的力气也没了。原来，她不是因为相信他才来的，而是怀疑他杀了小武，跑来质问他的……事到如今，他解释还有用么？她会信么？见他不说话，林婉婉有些不耐烦，催促道：“怎么不说话？是被我说中了，所以干脆懒得反驳了？”
闻言，傅沛抬头，双眸闪过一抹落寞，苦笑道：“婉婉，我说不是，你会信么？”
说罢，也不等林婉婉开口，他又说道：“婉婉，时至今日，我才终于明白了你当年的绝望，所以……如果这是你对我的惩罚，我心甘情愿受罚。”
林婉婉呼吸一滞，指甲深深掐进肉里，直直地看了傅沛一眼，便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她一口气走到警局外，深吸一口寒气，不禁湿了眼眶。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他做的，他却不肯承认，还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受害者……什么叫她要惩罚他？她如果要惩罚他，怎么可能还会傻乎乎地跑过来问他？天知道，她有多希望这一切都和他无关！想到这里，她含泪嗤笑一声。她还真是傻，四年前这个男人都不曾相信过她一次，现在她居然……居然还一次又一次给他机会，希望他可以解释通这一切。这大概就是他们之间的区别吧。他们的爱情里，或许始终是她爱得多一些。许汇见她一人站在寒风里嗤笑，不由地皱了皱眉，小跑着上前将羽绒服盖在她的身上，然后搂着她瘦弱的肩膀往停车场走。“老板，不管如何，活着的人得替死了的好好活下去，不仅要活着，还要活得更加用力一些。”
此刻的林婉婉整个人都木木的，脑子里一片混沌，便根本没有留意许汇说的话，只是茫然地应了一声。“嗯，送我回医院吧。”
“老板，那个人和你关系很好么？”
林婉婉愣了一下，扭头瞪着空洞的眼睛看向他。关系好么？回想起有关小武的一切，她才猛地发现，记忆里有关小武的画面是那么少。少到，她甚至都想不起来小武具体长什么样。他们之间的交流，似乎一直围绕着一个人——m先生。除此之外，他们的交流少之甚少。可小武死了，为什么先生没有报案，也没有来警局认尸？难道明翰真的不是先生？可很快，林婉婉便在心里否决了这个想法。就算傅沛说的是真的，他才是m先生，可他也没有报案……所以，先生没有报案一定是因为别的事。或许……先生也遇到了危机？想到这里，林婉婉瞬间从浑然中惊醒，低头就要去找手机，打算打给明翰问问情况。“老板，小心！”
可还没找到电话，就听到许汇的惊呼，扭头便见一辆卡车呼啸着朝着他们直直冲了过来。林婉婉根本来不及反应，卡车已经撞了上来……车辆急速翻滚之时，她嗅到浓浓的血腥味，眼前忽然一下子明亮起来，耳边传来妈妈和爸爸的声音。“婉婉，我的婉儿……”妈妈？她居然会听到妈妈的声音，这一次，她是真的要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