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1 / 1)

第一眼看到就觉得好看的人,他是唯一知道她所有过去的人。所以,依赖了,有何错么?错的是她无法自拔,当初误以李婶、狗儿因他间接而死,心内怀有憎怨,而后,那人倒在雨泊之中,混了一地泥血,于是,所有憎怨消失干净,脱掉衣衫,拥他入怀。既是怀有憎怨,又为何要那般护他,却是原来早已陷入其中,无法自拔。喜欢一人,便是不辩那人所有过错,喜欢一人,便是疼他如她、念他如她。所以,有些东西,一旦确定,再想去改,不是不能,而是必须不能。不能不去喜欢,却又愈发喜欢,然后,一点一点深入其中,泥足深陷进去。就像,法场之上自己被人执刀对准身后,他若再迟一些,便是人头落地,怎能不陷,对峙那些黑衣之人之时,他挡在自己身前,搅了她所有情绪,现在,他又在法场之上再救自己,对他,不是于救命恩人的感激,对他,不是婢子对主子的爱慕之情,而是切切实实的那种喜欢,喜欢到每多看他一眼,只深入一分,每与他多说一句话,只陷入一分。可又,离洛,你这般清浅,谁才是你那心尖上的人?我呢,只是婢子,只是婢子。脚步方才踏出原地一步,肩上一疼,就被离洛拽了回来,只听他道“回去睡觉?只怕,不是如此罢?”

。“你管我,我爱睡不睡,你能管得着我吗?”

关小诗掷声回道,眼中愠怒。“别忘你的身份,关小诗,你最好收敛点”离洛冷冷撂道,似她的话真的惹怒他了。“不用你时时提醒,我自是知道我是什么身份,我不过是你的婢子,你若想处置我,欢迎随时处置,可是,我要和你说明白了,我没有不收敛,我也没有不规矩,你不用讥我,既知那个白衫男子在我房间,又何必话中有话,直接说出不说好了!”

。刚才离洛说出那句“回去睡觉?只怕,不是如此罢?”

那话讥诮之味甚浓,她便猜到,离洛定是知道白衫男子在她房间了罢,他怎知道?她也再懒去猜。“怎么?知道我话中意思了,那人向我讨要于你,你若是想要跟他,我亦可以将你给他,不过,你可知,我最是讨厌那背叛之人”离洛冷峙着她,眸中暗压怒气,怕会将她吞没。所有不忿、委屈、难过、絮哀、悲执,因他之话通通涌上心头,冷笑一声“我怎么知道你最讨厌背叛之人,你又没与我说,那白衫男子着实还是不错的,你是主子,自可以把我当货物一样卖给那白衫男子,我当是没有任何疑义”。从他踹她一脚的开始,到她为救萧琳儿拿刀逼他,继而跪下救他,然后,他对白衫说出她的他的婢子之事,直到她奔至他的房门之前,白衫男子愈要吻她的欺辱。所有所有涌上,瞬间淌至心尖。他不知么,他踹,她会疼的,他不知么,她逼,实是她不愿的,他不知么,婢子之事她诚不想公于众人,他不知么,白衫吻她之时她是那样惊栗、害怕。嗯,他不知的,他不知的。脖上袭过他的温度,眼末指节修长、有力,脖子一圈辣疼,他箍上了自己。“你再给我说一遍”他说。“说什么”关小诗忍住想咳的冲动,问道。心中填满悲怆之感,只是,似乎脖上辣疼会转到眼眶,不然,眼中怎么那般涩的刺疼。离洛一点一点用力,重眸骇人阴鸷“说”。“你这人真是,要我说什么,总得给我个提示吧,是要我说,我愿意被人当货物卖了,还是要我说,我喜欢那个白衫男子想要服侍于他,总得给个提示啊,要不,你想要我说什么我都不知道,而且,你得轻点力道掐我,要是我还没说,就被你掐死了,那可怎么得了……”口上轻轻,那又为何,眼中愈说愈涩。“关小诗,你当真是贱的很”离洛手上下了力道,缓缓而道。耳朵嗡的一声,突然觉得脖上不太疼了,低下眸去,道“是啊,贱,啊诗真贱,不该喜欢不该喜欢的人,现在,又多了个白衫男子,白衫男子说要养着啊诗,说是能比郡首夫人更威风几分,啊诗怎能不心动,当真是贱的很了,所以,把我买了吧,这样,也不是你想要的么?”

话落,抬起眸来睇他,颊上净是凉凉感觉。脖上灼痛,复再出声“把我卖了吧,既是你想要的结果……”。不知脸上被泪污了没有,不知喉咙是怎样说出这几句来的。不知,不知。久久寂静无声,脖上疼痛仍在,耳边忽而抹过谁的声音,“别哭”,二字缠绕耳间,声音如压过积积沉沉的千年碎雪,低哑而又暗藏悲痛。猝然,唇上一凉,暗影覆上头顶,漫天悲痛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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