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爷爷(1 / 1)

秋实端着笑容站起来,心里十分不高兴,可这笑脸还是断的正正当当。“井老爷,可是有什么不满意的?”

秋实是财迷,但有些货品不好是肯定要退货赔偿的,井昂一下子买去这么多,抹零之外也要正好收井昂四百白银。如今说退就退,秋实可不愿意。井昂最近手头不是一般的紧,井危那小子总说生意不好,克扣家里的家用,就是二夫人房中一些之前的花瓶都买拿去变卖了。可家里这生意总看见进出,他就是再蠢也知道这是井危故意克扣家里并非真的生意不好。井昂最近赌博输多,井危已经不耐烦,之前去平了赌坊的债之后责令他不准外出,这一转身就花去了四百量,想想都不可能。但他更想打肿脸充胖子,不想叫美人伤心,于是刚才那是真心买,现在也的确是真心想退货。井昂哼了一声,随口胡说一个理由,“你家的东西太贵,我不喜欢了,春娘也说买多了浪费,我觉得退了一部分就成,剩下的也就……几十两银子的东西我带走。”

秋实可不做这种吃力不要好的事情。没正常理由就退货,也要看人品。巧了,井昂正好就不在这正常退货的名单里。秋实说,“井老爷,实不相瞒,咱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事买走了超过两百两的东西,没什么大问题是不给退的,您这样出尔反尔的,叫我如何安心做生意呢?要不这样吧,我送老爷一样东西,当做谢礼,可好啊?”

井老爷的脑袋摇晃的跟拨浪鼓一般,脸色更是难看,说话也不是很好听,“小白,别给脸不要,我带人来你这里没去赵遮那边也是看你这姑娘不错,之前是有误会,可我不打人不记小人过已经不跟你计较,如今你还蹬鼻子上脸了?不要说你这里,就是去谁家我井昂也是说退货就退货,谁都不敢说不行。”

秋实叹息,“可我就说了不行,井老爷可有什么不满的呢?”

“……你,小白,你别得寸进尺。”

“井老爷,我就得寸进尺了你又奈我何呢?自古以来,一手交钱以后交货,你刚才签字画了欠条账目,我这两日就去你家收银子,这买卖也就成了,这期间有什么不对,也是你我商量的事情,您直接进来也不给我正常理由就退货,甚至不尊重我店里的规矩就要退三百多两的东西,您叫我如何答应?您不要用身份来压我,我小白不吃这一套。废话我也不多说,我只告诉你,东西不退,没别的事情的话,来人,送客!”

秋实低呵,转身往里面走,可不想跟井昂这种人多纠缠。杜春香也是瞧不上井昂这人,当年两家交好,井昂不当家,整日败家在外面赌博,秋家看在两家的关系上没少给他背后擦屁股,这人却不知道好歹,最终出卖了秋家,想想也是生气。杜春香要跟着秋实进去,可转身往井昂这张叫人生气的脸,于是气不打一处来,训斥井昂,“井老爷,您这么大年纪了,说话做事却不如个孩子,井危那孩子都你比强百倍,您这样出尔反尔回头还如何在外面待下去,不给自己丢脸也给井危丢人。还是走吧!”

井昂听秋实说自己也是气的七窍生烟,可之前吃过好几次苦头,这心里对秋实产生了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敬畏跟害怕,自然不敢多还口,谁想到这家的一个照顾人的老努力也要对他口齿讥讽,这面子哪里还放的下。他气的一伸手,踹翻了门口的长凳子,走进来扬起手就要打。“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是哪里来的货,敢跟我说话?我跟小白的事情轮得到你这个做奴才的多嘴,你……”巴掌没落下去,杜春香被秋实拽走她迎着井昂走了过去,“井老爷,您这是要做什么?”

打狗还要看主人,杜春香固然该死,可也轮不到井昂随便动手打人。秋实眼神如刀子,盯着井老爷的脸。惊的井老爷后撤了两三步才放下手。他面色紧张,浑身紧绷,生怕被秋实这一伸手给下来毒药,越是害怕越是紧张,“小白,你要是还下毒给我,我们井府跟你没完。这笔买卖算我倒霉,我刚才也只是想教育你家的奴才,你,你……你敢胡来?”

秋实呵呵一笑,站的近了一些,气势如锋利刀刃,穿墙破铜,“井老爷,如果我要杀你,你现在还能在这里同我这样说话吗?你如果害怕以后就少来我家店,偏偏非要装作有钱人,买了东西不付银子,签字画白条子,回头这银子还不是你家儿子来付账?你这个当父亲的可真是没种,真不知道您活着有什么意义。整日在赌坊青楼混的人,就是活到两百岁也还是个老混账。当年的秋家与你交好,真是瞎了眼。井老爷,这笔银子换做旁人我或许会给退,但是你,不行,因为你不配跟我讨价还价,滚出去!”

秋实一跺脚。井老爷惊吓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向后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连滚带爬从胭脂店狼狈逃跑了。秋实看他这怂样子,更是气不消,回头就把这口怒气都放在了杜春香的身上。“这嘴巴管不住,我毒哑你了最好。”

话音没落,一把药丸灌进了杜春香的喉咙。她死死抓着自己的脖子,仰头要用指甲抠出来,可药丸入口即化,早已经侵了她的身体。毒药瞬间发作,她干咳嗽了两三声,话也没说出来。不痛不痒,只是变成了哑巴。她好似丢了魂一样无可挣扎倒在地上无声哭起来。秋实狠狠踢一脚,“滚进去!”

秋菊也是惊吓不小,连拖带拽把杜春香拉扯内院。秋实回头看了一眼两人,好似院子里的空气更好,清风吹来,一下子消了火气,理智占领高峰,秋实才意识到刚才自己这买来有的怒火是多么的愚蠢,“秋菊,带她回去,把之前房里那些带颜色的瓶子都收好放到我房中,晚上我给她调配解药,顺便……把之前做好的莲子羹送给井府的井老爷子。”

井丰益在帮秋家平反,四处托关系找了许多当年的卷宗。但是那案子事发突然,事关重大,许多东西都找不到了。更因为这件事牵扯太多,轰动整个天下,更是皇上不想更不能多提的一件事,所以井丰益调查这案子卷宗的事情也做的十分隐秘。但秋实知道。她想过去看看那老人家。晚上。月朗星稀,夜风如手。井府的内宅依旧灯火通明。井叶走在前面,后面掌灯的是井枫。三夫人拉着秋实往里面走。四个人脚步轻轻,走的很是安静稳重。到了井丰益书房门口的时候,三夫人才松开秋实的手。“小白,进去后多坐会,老爷子也想你,整日念叨你,最近他吃的太少,我担心这身子骨吃不了,你正好带了他最喜欢的莲子羹,就劝说他多吃点。小白……哎,话不多说,进去吧,三娘在这里给你们把风。”

秋实笑着一点头,什么话都没交代,就推门进去了。房门没拴锁,里面更是安静,一只巴掌大的烛光在里面跳动。听到声音,那个伏案翻卷宗的老爷子头也没抬,只不耐烦的说了一句,“饭菜放着,别进来。”

井丰益声音粗哑,该是许久没喝水了,说完话又不住的咳嗽,好似胸腔里面压住了万千怒火,如何都发泄不出来。秋实有些心疼,提着食盒瞧瞧往里面走。井丰益很认真的低头记录,偶尔停顿自己跟自己唠叨,“这事没什么糊涂的卷宗,当年那些人都是蠢货,蠢货。这证据不足,这些的乱七八糟,这些……哎,秋家人哪里会倒卖这些东西,谁不知道这是要砍头的,简直胡说八道,这是冤案冤案。”

秋实听的心里不是滋味,帮忙先收拾了椅子上的卷宗,一样一样放好,分门别类,又点了另外几只火烛,沏了新茶水踢过来。等她坐好,放下食盒,这才说话。“井老爷子,人是铁饭是钢,您这样不吃不喝,出了事还如何查案呢?”

井丰益哼了一声,就要发脾气,抬头看见了面容熟悉又陌生的小姑娘小白,一下子愣了。半晌,他才站起来,激动的说,“秋实啊,秋实来的?我,我不是做梦吧?”

秋实笑笑,手背试探了一下粥碗的温度,摇摇头,“自然不是了。我来看看您,做了您喜欢吃的莲子羹,您尝尝?”

“……秋实!”

秋实把粥碗往他跟前送,又倒了温热的茶水,还有一两样自己炒的清单小菜,一起放在井丰益跟前。“我家也有从前总跟我说,他喜欢吃清淡的,这人老了不中用,吃饭也吃不多少,所以每次都叫厨房少做少做,他说家里银子再多,也未必是自己的,所以每日都当做苦日子来过,就是外人送的好东西也都藏起来或者变卖成金银存放才安心。那时候逃跑匆忙,家里只揣走了一些无用的银票,等爷爷出事我们逃出,那些银票被上头扣押,我们谁都没取出来用,呵呵……现在想想还有点好笑。您吃啊?”

井丰益热泪盈眶,端着粥碗的手不住颤抖,“秋实,我……你叫我说什么好,秋家出事,我有责任啊,可我……当时做不了什么,如果我知道这件事这样严重,我宁愿死的是我,是我啊!”

秋实心里也堵的厉害,眼神绷不住的要落下泪来,其实她不恨井丰益的,不恨了。于是,她低声说,“爷爷,秋实也要道歉的,之前下毒一事……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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