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客(1 / 1)

第二人来。忽地,他转身走开了。顺便扇子一收,把她手里的刀子也给拍了回去,然后说,“吴冲说你脸上的面皮可以坚持三天无需更换,今日在我府上已经住了一日,看样子两日后还要回家?”

秋实无奈蹙眉,这个人到底对他了解多少?总觉自己好好隐藏起来的秘密被这人给无情扒开了,一点残渣都没留。秋实没办法回答,只乖乖收了手里的刀子,岔开话题说,“井少爷,以后还少不要离我这么近,说不准哪一次我没收住手就一刀子捅了你了。”

井危歪头望着她,忽然哈哈大笑,扇子刷的一下开了,摇晃两下又合并上,“去前院瞧瞧。明日家中来的人你该认识认识,如何做,怎么做,不需要我教你,但总有些事情是你该知道的。”

秋实点点头,收敛身上的怒气轻轻吐了口浊气才悄悄跟在他身后。井危太高了,似乎比她高出去俩个头那么多,一伸手就能捏着她的脖子提溜起来。这人浑身上下都充斥着危险,好像带毒刺的花朵,看着美丽却能置人于死地。秋实蹙眉看了好一会儿,才把重新又握紧的刀子收起来。两人一起走到前院的回廊月亮门下,井危忽然站住了。秋实也同时收住脚,“怎么了?”

“等一下。”

井危难得的面色凝重,却忽然眉头一皱,就听远处传来嚣张一串大笑,“井危,好小子,我找了你好半晌,你竟然躲在这里。哎?这身后还藏了一位姑娘?”

秋实很明显看见了井危脸上的不快,却在看到那男人走近来之前,立刻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见过张大人。”

张大人?秋实低头思索,她不认识。“叫人。”

井危低声提醒。秋实楞了一下,忙委身见礼,“小女小白见过张大人。”

“哈哈哈,好好,原来是传说中与二姑娘几次交手都没吃败的小白老板啊,哈哈哈……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果然女中豪杰,哈哈哈哈……”秋实纳闷的极了,自己也不过做了点小买卖,一向低调,若非二姑娘故意找麻烦,她不就是个平平常常的小老板吗?怎么一个官老爷也知道她了。“既然你们有事,我也就不打扰了。改日,改日我们再聚,哈哈哈……”张大人走远,井危方才难得提起来的一丝还算能看的好看表情又变了,眼神犀利,要把张大人吃了,吞了。他回头深看了一眼秋实。“做什么?”

秋实好奇问他。“当年秋家被追杀,路上遇到过两拨人,其中一个蒙着黑面纱,骑着枣红马,送给了秋家老爷一袋馒头。到了晚上,吃了馒头的人死了大半。后来秋家老爷在逃亡的路上还曾大骂,朋友难交,尤其姓张的那个。”

嗡!秋实知道这件事。她难以压抑的激动,却还是保持最后一丝震惊。脑子里那压抑的怒气正在一点点生长,可在这强大的震惊之外,是渐渐变粗的呼吸声。就在她以为自己控制不住要把目光移向已经走远的张大人的身上的时候,井危轻唤了一句,“走吧,那边皆是女眷的屋子,暂时还无人居住,我领着你去认认路。”

秋实迟疑的哦了一声,捏了捏有些冷汗的拳头,提步跟上之前特意转头望了那边的张大人。此人张科,当年与秋家关系甚好。后来在秋家逃亡途中,此人曾送过去一袋子馒头,还塞给了她父亲几张银票。可谁知道,晚上吃了馒头的丫鬟上吐下泻,为此暴露了藏在地下室的十几人,后来被追兵发现,藏匿起来的女眷也被斩杀。而她父亲在逃亡的途中所用的银票也被发现作假,这才导致最后她与父亲失散。这成了她父亲逃亡路上的最后一个断裂的木板,秋实怎么能不知道?这些都在他父亲给她的书信中有详细说明。只不过,当年的张大人只是一个七品芝麻官,如今已经是正三品的侍郎了。秋实冷目扫过走远的张大人背影,坚定的收了收心神,跟上了井危。这是一处安静的院子,周围种了普通的花,夜里的风吹过来,满面的花香。井危脚步很缓,每走过一处告诉她,“这里明日张大人家的大夫人会带着小女儿过来住,大概猪七日。你期间会从这边的门走进来,经过三重检查,妆容,服饰,配饰。当然,还可以带上。你自己做好的胭脂……”秋实怔了一下,“我记下了。”

“这边是田家的人,不过田家现在只来了一个田媚的远方表亲,与我家并无关联,切也不能怠慢,明日姑且不用管。这边是李大人家的女眷,这里……该是后续还没有安排,我明日会再来同你细说。”

一路走下来,秋实记忆好的把所有的安排都记在了脑子里,等两人出来,井危又故意打乱顺序询问她。确定秋实都记住了,井危才满意的点点头。他就那么站在一步之外的地方,低头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心里那边的一汪清泉水就这样翻滚起来,一阵阵的叫人浑身难受。半晌,“今日我不回来,你在后院与你的丫鬟住着暂时安全。”

秋实点点头,什么话都没说,哪怕心里万千疑问,都没问出半个字。井危又站了会儿,这期间与秋实并无多余的话,就那么互相安静的站着,望着,眼神纠。缠。过了会儿,井危也没说话的转身离开了。秋实还在原地,站的双脚发麻,直到见不到那个影子的背影了才把目光收回来。偌大的院子安静的只有风声,院子里是秋菊的童谣,轻轻的,一字一顿。秋实只望着更远处院子里的那住凤尾竹草,忍不住笑了起来。隔日一早。秋实早早的起身了,衣着打扮都是赵遮那边送来的,说是统一的着装,穿在身上总给人一种太监总管的意思。秋菊跟在她身后,两人一路快步往前院走。现在正式上工,她需要清点早上送来的衣服跟配饰。抱着本子的秋菊着急的一张脸都是汗珠子。两个人路过院子的时候,秋实特意看了一眼那边已经被剪秃了的凤尾竹草,皱皱眉头,眼神快速移开的往前边的院子走。秋实已经早起了半个时辰,却不知道比她更早人还有。井危定亲,太子都派人过来帮忙,其余的想巴结的、想讨好的,自然也要送人过来帮忙。据说,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府里要来上千人。这丫鬟手下就不知道多少。秋实手里的名单上就有上百人之多。但她只负责后院的女眷妆容服饰跟饮食起居。谁知道,这边派头更大的是一个大人专门派来管事的老嬷嬷。此人人高马大,站在人群中央像个爷们。说话也是瓮声瓮气,指着面前一个已经哭的满脸是泪的小姑娘大骂,“你瞎了狗眼,也不看看咱们是谁家府上的,哪有你说话的份?我家夫人待会就过来,带了自己家的东西为什么不让进?”

这是规矩,就算让进也要例行检查。秋实一听,就着急走了过去。她看了地上打碎的碗碟,礼貌的委身跟那老嬷嬷见礼,“这位老嬷嬷,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老嬷嬷没好脸色上下望了秋实一眼,呵呵一笑,“原来是女支客啊,那现在后院这些都是你负责了?”

秋实点点头,“正是。”

“那好,我问你,我家夫人的东西为什么不能带进来?井少爷订婚,咱们早早准备提前两三天过来,带来的东西自然少不了,为什么不让我们进?非要检查,检查什么,还以为我们会带进来什么毒药不成?今日我把话撂在这里,谁敢私自开了我们的箱子,我就敢打这里的每个人。”

口气倒是不小。其实这是个苦差,更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赵遮能左右逢源,也因为身份在这高,谁都给他面子,处理问题也自然轻松。可秋实不一样,她是个无人认识的小人物,来的可都是官家老爷小姐,最差也是个有名号的商贾,在府中从来没吃过亏,凭什么就听她的要接受检查受这份窝囊罪?生气是肯定的。可接受检查也是必须的。秋实呵呵一笑,直接说,“老嬷嬷,您既然这样说了,那我也没有办法。”

她回头指派几个人说,“你们去开了箱子。”

眉头一挑,看向嬷嬷,“我也想看看是谁不守规矩要来打我的人。”

嬷嬷一怔,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望着秋实,上下不善的扫了两遍,“你是谁家的?井家可不会出现你这样不守规矩的人,他们花银子找来的女支客就是你这样的?未免太丢井家的脸。”

秋实轻轻一叹,用身份压她是最没用处的了。她只负责自己的分内工作,最后拿了银子走人,至于得罪谁,她可不管。秋实说,“既然知道我是这里的支客,您就该听我的,没规矩不成方圆。现在您在井府,就必须受这里现在的规矩,不然待会来了一个就带着东西进去,万一出了事儿,我是找您呢还是找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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