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出租吧。”
冯晓曼视情况建议道。保镖心不在焉应了声。冯晓曼不愿和匪徒再接触，又没战斗力，只能坐副驾驶。而保镖和殷雄夹着蝙蝠侠坐后排。司机看到“抓奸”成这样，已经彻底傻眼，殷雄漫不经心说道：“你都看见了，我没什么好解释的。”
“理解，理解。”
司机古怪的看了冯晓曼几眼，没多说什么。出租车发动起来，倒退行驶，不久后在宽敞处倒车。殷雄玩味的笑：“同志，我拿着枪，你就不好奇不害怕？”
“哈哈，信息量虽然有点大，但我还是明白滴。”
司机又忍不住看了冯晓曼一眼。“我倒有点不理解了。”
殷雄道。“非要我明说么？野战制服角色剧情……啧啧啧，城会玩，不过你这道具枪还挺真实的嘛。”
司机坏笑道：“兄弟，我不想晓得你是不是来抓奸的还是角色扮演，付车费就行。”
“什么！”
听到这里，冯晓曼差点跳起来，她哪还不明白殷雄又造谣她了。“啾”。枪声不大，蝙蝠侠被毫无征兆的大腿一枪疼得蹦起来，接着死咬牙关忍痛，不敢再叫，呼哧呼哧喘气如牛。不得不说，司机专业素质贼好，后排发生这么大动静，他却连脚都没抖一下，出租车四平八稳行驶在狭窄山路上。司机出奇淡定，即使殷雄手里那把被证明的真枪，抵住他太阳穴的时候，出租车依旧正常行驶。仿佛他脑袋上杵着的不是一把能杀人的真枪，而是一条无害的气球。“同志，不打算说点啥子迈？”
殷雄冷笑着问。“嘿，不会说山城方言就别说，贼难听。”
司机淡定点上一根烟，悠悠道：“枪是真的，却是把空枪，你听不出来最后一发子弹的异响？”
“行家啊。”
殷雄冷然道：“不过没事，我还有一把。”
“说明你至少放趴两个，身手不错。”
司机赞赏道。“你是谁？”
殷雄警惕道。司机的过分淡定让他感到不安，他偷偷注意到保镖的神色也更加紧张，这说明司机和保镖不是一伙的。“你瞎啊。”
司机抬手用力点了点车窗前的工作牌，上面写有工号、姓名、所属公交公司和举报电话等信息。“江燕涛是你真名？”
殷雄不信。“废话！名字是爹妈给的，为什么要改？你老师没教过你身正不怕影子斜的道理？”
江燕涛在后视镜里翻白眼。“照片不像啊。”
殷雄疑虑未消道。“谁还没个发福的时候，想当年老子也是一根军草！”
江燕涛道。“你真是干出租的？”
殷雄既然确定了江燕涛和保镖不是一伙的，那便不是敌人，说起来还多亏江燕涛帮忙，他才能追踪至此，可是……“你隐瞒身份到底图个啥？”
“靠！你小子说话凭良心，谁隐藏身份啦？我本来就是出租司机，只是帮朋友的忙替他解决点麻烦，半路你招车，我载你，你跟我瞎掰，我就配合你瞎扯，你不知道干我们这行的都很会聊天吗？”
江燕涛被自己逗乐，拍腿道：“没想到巧了，你也是跟那辆奔驰的。”
“……”“咱俩顶多就是个顺路的缘分，不过顺风车也得照给油费哈——话说，你怎么看穿我的？”
“破绽很多，最大的破绽是我上车时，你隔着一千多米记住了奔驰车牌。”
殷雄无语道：“既然你也是来救她的，我替你代劳的劳务费怎么算？”
江燕涛气弱道：“你看着给吧。”
殷雄干脆道：“兜里就四块五。”
江燕涛怒道：“靠！四块五敢招手，没毛病吧你。”
“都别吵啦！钱我来付！”
冯晓曼强插话，她实在听不下去了，危险还没彻底消除，两个家伙居然为了区区车费打嘴仗。从两人争执中，她听出诸多切身相关的疑点，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问你老公！”
江燕涛甩了句。“我……”“问你保镖！”
殷雄不耐烦道。“他……”“哐当”几声，保镖这时候打开车门跳车逃跑。“他这是……”冯晓曼猜测到什么，但不敢确定。“还不明白么？你保镖跟匪徒是一伙的，至于为什么欲盖弥彰绑架你，只有他知道。”
殷雄拉上车门道。“可是他要绑架我的话，机会有很多，更没必要装成匪徒惊动警察。”
冯晓曼不信道。“要不你下车追问他去？”
殷雄道。“你们怎么不停车抓住他！”
冯晓曼气急。殷雄和江燕涛都懒得接这茬。为什么不抓他？理由太多了，最直接的三个字还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帮你抓他。“我们是老百姓，不是超级英雄。”
江燕涛把烟熄灭，又道：“先送这位‘超级英雄’到警局投案吧，完后你们跟我走一趟，我朋友应该知道些什么。”
“你朋友是谁？”
冯晓曼问道。“我说你这女的怎么尽问废话。”
江燕涛烦躁道。冯晓曼：“……”上帝作证，这两天的遭遇简直颠覆了她对男人的认知。她从没见过男人打女人，结果她挨打了。平时有大把男人想尽机会跟她说话，她都不屑搭理，此刻却反被人嫌烦。她甚至觉得在态度方面，连绑匪都比这两个混蛋更绅士。至少绑匪没打她，没骂她，更没嫌她烦。“我说，你朋友要不要这位‘超级英雄’？要不先送给你朋友，让他盘问盘问？”
殷雄问道。“不用！我们都是守法公民，没有权利取代法律对任何人作出审判，他犯了罪，自然有法律给出应有制裁。”
江燕涛认真道。“你真是干出租的？”
殷雄再次狐疑：“要是他同伙，或者幕后主使花钱通关系把他捞出去了怎么办？”
“小事儿，我去接他。”
江燕涛淡淡道：“我要是没空，群里吼一声，兄弟伙些帮个忙。”
殷雄无语道：“然后呢？”
“冤有头债有主，既然被法律审判过了，就该轮到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的时候了。”
江燕涛平淡道。“那不还是得私了啊。”
殷雄摊手道。“得分情况，比方说你吧，你媳妇跟奔驰跑了，法律判你媳妇的过错，你就敢说气消了？不想砸奔驰了？”
江燕涛道。“谁是他媳妇！”
冯晓曼辩解。“你闭嘴，我跟他谈正事呢！”
江燕涛不给冯晓曼留面子，然后接着道：“你憋着气不发泄，会不会扭曲三观去勾引别人媳妇？别人媳妇的老公会不会想打死你？这样恶性循环下去，你说社会成什么样子了？”
“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殷雄由衷点头。“所以嘛，咱们把私了和公了的顺序调换，帮助罪犯再次改过自新，同时受害者解气，从长远来讲，有助于社会的和谐发展。”
江燕涛道。“哼，歪理邪说！”
冯晓曼小声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