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了，我从鬼的口中听到＇他们在找我＇，你说，他们是谁？”
张谦自嘲地笑笑，“算了，我自己都不清楚的，你又怎么会明白。不过，刚刚那鬼说你们都一样，是怎么回事？”
白婷婷像是被戳中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不自然地躲避张谦的目光。张谦奇怪，“不能说？”
现在他们两个连了鸳鸯蛊，特别是张谦，他对白婷婷没有任何的威胁力。所以倒不是不能说，是说起来难为情。“张谦，我是死过一回的人。”
白婷婷说得很小声，但足够张谦听明白。“我草，那你也是鬼？”
张谦想到不对，“不对，你有肉身又是怎么回事？”
白婷婷和张谦说了一个故事，有个小女孩从小就能看到鬼，还经常被鬼附身，再一次鬼附身时丧命了，但她外婆是阴阳术士，据着她的魂魄养了九九八十一天，期间用魂草养着尸体，等小女孩再醒来，就看到鬼魂了。这个小女孩自然就是白婷婷，从那之后，外婆就带她到山里隐居。而她，既是人，又和常人不同。白婷婷可以和正常人一样的生活，却没有常人的感官，换句话说，她是不会痛的人，就算她的身体千疮百孔，她也不会痛。但她的身体又会像正常人一样生长，一样衰老。如果不是和白婷婷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张谦都觉得这是白婷婷在编故事。“那你是味觉也没了吗？”
“嗯。”
白婷婷说得很坦然，“就像个有灵魂的机器人，我会思考。”
突然地，张谦想安慰下白婷婷，但是又不懂说什么。月光倒映着一长一短两个身影，慢慢消失在月色中。…还没天亮，就有人来敲门。张谦回来后就没睡，开门看是陈实姐弟，立刻要关门，陈芳却跪下了。“这位神医，我知道我自己时日不多，但还请你救救我弟弟。”
陈芳气若游丝，有气无力地说着。一旁的陈实后牙槽紧绷，像是很不情愿陈芳这样做，但来之前应该是被陈芳教育过，不然不会不说话。张谦觉得好笑，“你弟弟生龙活虎的一个人，看着可不像是有病的。”
“不是病。”
陈芳皱眉说，“是鬼，我昨晚又梦到他了，他说就算去了地狱，也不会放过我们。”
“他？”
“是我亡夫。”
陈芳说。张谦有点意外他们会如实交代，如果他们指的是昨天的男鬼，那已经不用担忧了，但他在陈实的额头看到昨天和陈芳一样的黑雾。还有一个吗？张谦是不愿多管闲事的，但是陈芳却拿出一个一支毛笔，还不等张谦做反应，陈芳拿着毛笔在张谦的眼前一扫。顿时，张谦觉得头晕脑炫。等他再睁眼时，世界还是那个世界，没有变化，但隐隐约约中他觉得和以前的不一样了。等他看向陈实时，才明白是哪里不一样了。在陈实的脸上，张谦看到了一张鬼脸，不再是模糊的影子，而是清晰的鬼脸。而这张鬼脸，竟和昨天魂飞魄散的男鬼长得一模一样！陈芳：“如何？”
她手中的毛笔已经没了。这回张谦倒是没拒绝，“驱鬼我不在行，得找白婷婷来。”
找到白婷婷时，天已微微亮。“白天引不出鬼魂，得等到晚上。”
白婷婷说。也就是说，陈实姐弟还得在平安村住一天。不过在驱鬼之前，张谦要知道昨天的男鬼为什么又回来了，而且陈芳说了他亡夫并没有双胞胎兄弟。等陈实姐弟走后，张谦才和白婷婷说出自己的疑问。“看来，他们两个有事瞒着我们。”
白婷婷点点头，“昨天我看陈芳就只有一口气的，怎么今天就能站着说那么多话，也是奇怪。而且我看他们，比一般的姐弟还要亲密。”
张谦也有这种感觉，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天刚黑，陈芳和陈实就盼着张谦他们来了。“姐，你说他们真的会帮我们吗？”
陈实担心说。陈芳倒是很自信，“我帮那男人开了阴阳眼，他不会不帮你的，再说了……嘘，他们来了。”
平安村里的人习惯早出早归，所以天黑后串门子的人就少了，张谦在路上只遇到两个村民，他们打了招呼后，村民听说张谦要去村委会，村民却骂陈芳姐弟不要脸。至于为啥，原因就是村民白天给陈芳他们送饭，却看到陈芳和陈实抱在一起，还那啥。“他俩爹娘要知道，还不得从坟里爬出来剁了这俩狗杂碎。”
这是村民的原话。这下，张谦知道之前奇怪的感觉从哪里来的了。“张神医。”
陈芳躺在床上。张谦点点头，却不见白婷婷跟着一起来。“白婷婷呢？”
陈实问，白天他可是听张谦说了抓鬼还得白婷婷来。“她马上就到。”
张谦话音刚落，白婷婷就到了，“我们开始吧。”
白婷婷拿出符纸和桃木剑，有了昨天的经验，张谦他们倒是很快就打出陈实身上的鬼魂。“哈哈。”
陈实感到身体清爽后，知道张谦他们是成功了，抱住他姐激动说，“他走了，他终于走了！”
被他抱住的陈芳也很开心，在被子中的手往外慢慢抽出。“陈小姐。”
张谦突然坐到床沿，按住陈芳的手，“我看你今天气色不错，给你把把脉？”
陈芳弱弱一笑，“好啊。”
松开手里的东西。张谦替陈芳把脉，有些久。陈实有点不耐烦，但见陈芳都没说话，只能等住。也就在这时，张谦突然从口袋掏出一张符纸拍在陈芳的身上，“妖魔鬼怪快离开。”
瞬间，陈芳痛苦地狰狞着。张谦趁机掀开陈芳的被子，看到了一条人骨做成的长鞭。张谦夺过人骨鞭，冻得手快废了，只好扔给白婷婷。“你找死。”
床上的陈芳咬牙说。张谦拉着白婷婷退出房间，他能看出没了人骨鞭的陈芳就是强弩之末。“冷警官，人就在里面。”
张谦指着房间说，刚才白婷婷迟来，就是去给冷捷带路。白婷婷在接过人骨鞭时，便偷偷除了上面的煞气，这时也作为证据交给冷捷做证据。冷捷和带来的两个警察，把陈实和陈芳从房间压了出来。“我们又没做坏事，你们凭什么抓我们。”
陈实不甘心地喊着。但眼下他们说什么都没用，一切都只有等那条人骨鞭的dna鉴定出来后，就能水落石出。在陈芳被抓上警车前，张谦注意到她看自己的眼神，怨恨的红眼，让人后颈发凉。张谦他们也要去进入录口供，等他和白婷婷从警局出来，已是夜里十二点。找了处没人的地方，白婷婷放出从陈实身上抓到的男鬼。男鬼经历了昨天的魂飞魄散，对张谦二人很是惧怕。张谦：“说说吧，那两人是做什么的？”
男鬼：“陈芳，其实她不一定叫陈芳，她是个巫，两个月前我们认识，并闪婚了，一开始陈芳对我还是很好的，直到我发现了她的秘密，就是她有艾滋病，我怕极了说她坑我。陈芳告诉我不用害怕，她可以给我找一个新的身体，年轻健康的，但我根本没想到陈实和她是一伙的！”
说到这里，男鬼身上煞气突然重了起来。白婷婷用桃木剑把他的煞气压了下去。男鬼继续说：“后来陈芳杀了我，她霸占了我的身体，但不懂怎么回事，她进入我身体后不久都会被排斥出来，她只能回到自己的身体中。她报复了我，把我的骨头做成长鞭，还给我下了诅咒……”渐渐的，男鬼的鬼气越来越弱，直到没了。同时，张谦的手机响了，是冷捷打来的，说警局里的那两人死了。张谦和白婷婷回到警局，看到了陈芳和陈实的尸体，听法医说两人的身上都没有伤口。早上，dna鉴定出来了，确认是陈芳的亡夫。之后就是一连串的线索水落石出，从陈芳这对姐弟看中男鬼的财产，然后杀人灭口。等张谦和白婷婷走出警局时，白婷婷向张谦要了支烟。“你不是没知觉吗？”
“就算心里安慰吧。”
白婷婷看着张谦，“张谦，你说他们既然能换身体，那是不是还有一种可能，这两人没死，只是找过的身体，以其他人的身份继续活下去。”
张谦叹了声，“别想那么多了，天塌下来还有警察叔叔替我们守护正义呢！”
白婷婷莞尔，“是啊。”
…林洪觉得他们警局要多招点新人了，今天一早就有两个警员来辞职，任他怎么挽留都没用。“冷捷啊，你那些同学都定下在哪个警局了吗？”
冷捷刚毕业两月，那些同学和他一样都找到实习的警局了，对局长的招新计划只能说爱莫能助。林洪一连叹息，让冷捷多注意下有没有要跳槽的同学，便让他走了。冷捷刚走，他的电话便响了。又是忙碌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