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哈哈，老周你看，还是你的小棉袄贴心。不过雅菲啊，听说你那药厂还是主打华药，最近还打算推出新的成药？叔叔可提醒你，这药啊，可马虎不得，还是西药的疗效确切可靠。”
“刘叔叔，您这说的就不对了。华药用了几千年了，不知道救了多少病人，怎么就不如西药呢？”
见双方互不相让，王东咳嗽一声：“我觉得吧，华药西药都有效。”
周雅菲：“和稀泥的话就不用说了。”
刘院长：“王东啊，做学问要脚踏实地实事求是，不能怕得罪人。”
居然两面都得罪了，王东头大之余把心一横：“你们都没听懂，我是说，治疗急性左心衰，你们都不行。”
周雅菲：“……”周天南：“……！”
刘院长：“……！”
死胖子：“……哈哈，王东他开玩笑呢。他就喜欢胡说八道。”
“我没开玩笑。周老，刘老师，你们都是医学泰斗，不过对于急性左心衰，你们研究得还有所欠缺。”
“哦，王小友有什么见地，不妨说说。咱们这里不是学术论坛，就是随便聊聊，说错了也没关系。”
毕竟是救命恩人，周天南并未发作，而是饶有兴趣地询问，顺便给王东铺了个台阶。不过在心里却暗下结论：好出大言，骄傲自满，前途有限。刘院长看在周天南面子上没有出声，心里也是暗暗摇头。要知道他们两人几乎代表了中西医学界的最高成就。王东在别人面前这么说也许还能勉强解释，在他们面前，那肯定是胡乱吹嘘。“周老，急性左心衰十分危急，但华药见效慢，针灸又没有明确效果，您说，是不是不行？”
周天南面色有点难看，周雅菲那傲慢女在一边冷冷地讽刺道：“废话，这些谁不知道，还用你说？”
“华医长在整体宏观，那么周老您有没有想过，可以从微观入手来加强效果呢？”
周天南眼神一亮，周雅菲又叫了起来：“都是空话，微观宏观谁不会说，你倒是抖点干货出来啊。”
“心肌的收缩依赖于电位差，针灸正是可以直接影响电生理的手段。现在的针灸方法还处于混沌的经络学说阶段，如果有一种针灸理论、一种针灸方法可以更深入地剖析它对于电生理的影响，可以精确影响心肌细胞的电位，那么是不是可以有效治疗急性左心衰呢？”
周雅菲张大了嘴，一副想反驳又不明觉厉的样子。周天南却呼吸急促起来，眼睛瞪得老大，连看不起华医的刘院长也身体一震，陷入思索之中。半晌，周天南才艰涩地问道：“理论没错，但这恐怕已是近乎神的手段了，能做得到吗？”
“当然能。”
周雅菲咕哝道：“吹牛谁不会。”
这女人真烦，王东看着她道：“其实用华药也能达到类似效果，不过成分和剂型都必须有革命性改进。”
周雅菲眼睛一亮，商人属性猛然爆发：“你没吹牛？怎么改进？”
王东冲她勾了勾手：“笔墨纸砚伺候。”
周雅菲哼了一声，乖乖地从坤包里掏出纸笔。王东早从系统那拿到药方，此刻奋笔疾书，不一会儿，一张从未在这个世上露面的药方跃然纸上，连独特的制药方法也都写得清清楚楚。“还能这样制药？”
周雅菲抱着纸喃喃自语。“我看看。”
周天南接过药方，才看了一眼就呆住了。刘院长好奇地凑了过来，看了一会，问道：“我不懂华药，也不会制药，不过这里面好像有一些是西药吧？”
“是的。”
王东解释道：“华药的缺点是太慢，西药的缺点是太急。比如现在抢救急性左心衰还是依赖洋地黄制剂，但它毒副作用太大，有效剂量几乎就是中毒剂量，使得用药束手缚脚。所以只有能解决这个问题的新型药物才能产生革命性的效果。”
“有道理。”
“另外，现在急救时西医强调对症处理，但是由于缺乏整体观念，以致不能调动人的潜能，使得效果大打折扣。”
“潜能？”
“对，人体潜能无限。其实用药，比如洋地黄制剂，它增强肌力的本质，不就是调动人体潜能吗？”
“说得对！”
“华医药在这上面恰恰有着天然优势。它的理论固然有空想的糟粕成分，但更有朴素的哲理。朴素不仅仅代表落后，还代表万古不易！”
刘院长又是一震，一边周天南大声道：“万古不易，说得好！王小友，不，王老师！你这张药方真是别出机杼，发人深省啊！”
王东的厚脸皮有点扛不住：“周老您别这么叫我，我受不起。”
“受得起，学无先后，达者为师。就凭这张药方，全国的华医，都得叫你一声老师。”
这玩笑有点大了，王东连连摇手：“不行不行。你这样叫我就走了。”
“爸你别闹，”周雅菲早就急得五爪挠心了：“这张药方没有问题？”
“后面的西药我不懂，前面的华药部分太没有问题了，就是有几味药我没听说过，还得好好研究一下。”
“可是这药方华药西药混杂，我这次开发的新药就是这样，您前几天还骂我造假药。”
“呵呵，那不一样。”
周天南老脸一红：“你那就是假药，他这就是好药。”
这也行？王东默默地转过头去，不看周天南猴子屁股似的老脸。周天南却凑了过来：“王老师，不，王老弟，您说针灸可以直接影响心肌细胞电位，具体要怎么做才行？”
“这要特殊手法、特殊针具和相当高的水平，不过为了便于推广，可以制造一种设备，也能达到人工操作的效果。”
周雅菲立刻凑了过来，几根发丝落在了王东颈上，一对水灵灵的眼睛冲着王东眨啊眨：“这设备要怎么造？成本大吗？”
我去，看到傲慢女有意无意露出的妩媚一面，王东不由得打了个寒噤：“离我远点，就教你怎么造设备。”
傲慢女不屑地斜了王东一眼：“不解风情的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