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星怜心情立刻紧张起来，小心翼翼的问道，“妾身能不能问一个问题？”
“问吧。”
张牧之微笑着点点头。“您要找的，是哪种的空间通道？”
星怜谨慎斟酌用词，解释道，“大人，妾身虽然可以感知到天外的空间通道。但具体是通向何处，却是没有那么容易判断。”
“妾身能找到母界与荒界互通的通道，是因为这两地妾身都去过，记录过这两地的坐标。”
“但如果是寻找一个从未去过的世界，却是没有那么简单。”
“放心，这个世界你去过，或者说星语族去过。”
张牧之轻笑了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要你找的，是通往神界的空间通道。”
这一刻，大厅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啪嗒！”
洛锦手上原本用来掩饰自己紧张情绪的水杯落在地上。而罗克更是紧张的握紧了身后的链锯剑。但紧跟着，他又苦笑着松开。毕竟，如果那位想对他们做些什么。他们也完全打不过啊！“大人，你从何处得知的？”
星怜有些艰涩道。“哦，看来你们还真知道啊。”
张牧之眉头微挑，略显意外的同时也让星怜等人心中一紧。原来，对方是在试探吗？“数百万年前。”
张牧之不管他们怎么想，淡淡道，“神族为一己之私，倾举族之力伐天。而那一战，你万族便是站在神族一方。”
“而在那一战中，神族成功弑杀幽冥天，但最终依然被天道赶出这方世界。”
“而他们所逃亡的神界，正是在这之前由星语族于天外发现的。”
“只可惜，逃出去的只有神族，尔等万族却是被遗弃在荒界。”
张牧之说着，也是不禁有些唏嘘。抛开立场不谈，万族对神族可谓是死心塌地。不但提前给神族准备好退路，而且就算是伐天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他们也是陪着神族一条路走到黑。可结果呢？神族丝毫不念旧情，毫不犹豫的将万族遗弃。而理由，恐怕是因为神界装不下这么多人。只能说万族是真滴惨，也是真的活该。而神族，也是真的薄情寡义。也更坚定了张牧之拒神族于荒界之外的决心。否则一旦让所谓的神族降临荒界，必然没他们好果汁吃。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张牧之才会来找星语族帮忙。一来，神界是星语族发现的，要说他们手上没有神界坐标。可能吗？而二来嘛，要知道这万族可是被神族所抛弃。在这数百万年间，曾经的万族仅剩下百族。可想而知他们的损失到底有多大。无论数百万年前万族对神族如何忠心耿耿。但张牧之不相信被抛弃的他们还可以始终如一的侍奉神族。更何况——侍奉神族的是数百万年前的万族，和他百族有什么关系？“大人。”
星怜沉默良久，缓缓开口，“实不相瞒，妾身的确拥有神界的空间坐标。”
“星怜！”
洛锦与罗克神色微变，似乎想要阻止她。“大人。”
星怜冲两人摇了摇头，轻声道，“数百万年前，我等万族的确是站在神族一方，而神界也的确是我星语族发现的。”
“但有一点，大人说错了。”
“何事？”
张牧之微微挑眉。“并非神族抛弃我万族！”
星怜坦然的对上张牧之的视线，声音清脆而响亮，“而是我万族拒绝了神族的邀请，自愿留在荒界！”
张牧之看着少女的双眸，并无任何虚假。“那看来，是我错了。”
张牧之轻笑了一声，并未讥嘲少女的话语。看样子，那一战万族虽然的确是站在神族一边。但这其中或许还另有隐情。否则万族完全可以跟着神族一走了之，没必要一定要留在荒界。因为他们很清楚自己留下的后果——人族与妖族的共同排挤，还有天道的打压。而曾经偌大的万族如今仅余百族便是最好的证明。“大人。”
星怜见张牧之并未出声嘲讽，心中不禁多了一丝敬意与感激，开口道，“妾身可以为大人寻找通往神界的空间通道，但我有一个条件。”
“讲。”
张牧之点点头，并不意外。星怜并不是他地府的人。张牧之一开始也就没想着白嫖，对方如果真能帮自己找到神界。那即便按照等价交换的原则，答应她一些并不过分的条件也不是不行。“大人。”
星怜深吸了一口气，并未直接提条件，而是忽然开口道，“你既知神界，应当也知我百族是从母界而来。”
“而如今，母界已经濒临毁灭，我等必须尽快将族人从母界迁来荒界……”顿了顿，星怜沉默了一会儿又补充道，“亦或者，是其他的天外世界。”
她不奢望万族可以一直留在荒界。但至少，要等他们找到其他的栖身之所。这是她的底线！“可以。”
张牧之想也没想，淡淡道，“只要尔等百族安分守己，你们可以永远留在荒界，至于是否返回母界是你们的自由。除此之外，”张牧之看着眼含期待的几人，淡淡道，“这荒界之大你们随处可以去得。”
“此话当真？”
星怜三人顿时露出惊喜的神情。“自然。”
张牧之淡淡道。“不过。”
张牧之眉头微皱，“为何你们的母界会突然濒临毁灭？”
“这……”星怜三人对视一眼，无奈苦笑道，“大人应该知道，无论是人族、妖族还是万族，都有寿元限制。事实上，世界也有。”
“而原本母界的寿元至少有十数亿年，可是因为我等万族的修炼，掠夺了母界太多的灵气。”
“这也导致母界的本源迅速枯竭，在数百万年间便已经走向灭亡。”
顿了顿，星怜又道，“其实也并非是真的灭亡，只是这会触发母界的自保机制，数百年来母界一直在自主的收拢本源以保全自身。”
“再过百年，母界会彻底变成末法时代。届时我等依旧留在母界的族人，也会被夺取修仙资质变成普通人。”